Smile, Smile, Smile!

 “要咖啡吗？”Tony Stark双手端着两个马克杯，从电梯中走进房间询问道。但似乎他并没有等待答复的意思，而是迅速来到房间正中央的黑色茶几旁，直接把右手里白色的杯子放在了坐在三人沙发最靠近右扶手位子上的那个金发男子面前，接着自己在茶几转角的单人沙发上坐下。之前正双手抱胸、透过玻璃眺望远处的人转过头，微笑着对他道谢，看上去丝毫没有因为一整个上午被单独凉在一边而焦急或是愤怒。

几小时前，Tony把自称是来自另一个世界的Steve Rogers安置在复仇者大厦那间连着停机坪和露台的顶层休息室。以“为了验证你所言的真实性”为名得到对方允，科学家立刻抱着那面三色圆形金属，匆匆告别后兴冲冲地奔向了楼下的实验室。

而只是初步的金属化学成分检测结果，就立刻把一周以来暗能量研究带来的挫败感一扫而空，Tony简直迫不及待地想要在这个新“玩具”上实验他曾经设想过但没有机会实施的各种可能会被他人打上“危险！”标签的实验，紧接着想起在自己拿起盾牌时那位身材瘦小的人望着他的情形，那双蓝眼睛在无声地威胁说：“小心点，孩子。”

但这并不妨碍他进行一些无伤大雅的测试，而如果不是Jarvis通知自己，“另一位Rogers先生说，如果可能的话，希望能在12点30分前和您以及大厦内的所有复仇者谈话”，Tony可能会把全天的时间都扔在这个12磅的金属制品上。

但把目前所得数据与神盾局当初发给他的美国队长资料，以及这两年他从自己父亲留下的诸多研究数据中刨捡出有关振金盾牌的部分进行对比后，Tony把正在自己右手边危襟正坐的金发男子话语的真实度评估提高了21%——不论那听起来有多像动画片情节。而如果这是一个阴谋，那幕后黑手一定来头很大：不论是振金还是美国队长盾牌的合金配比数据可都不是唾手可得的大街货。

“我已经让JARVIS通知了Banner博士，这幢大厦目前只有我们两个人在，他应该一会儿就到。”昨晚刚刚结束印度之行回到美国的Bruce正亟需休息，但Tony相信这么精彩的事件对方一定不想错过。

穿着蓝色T恤的男子点点头，接着又打量起了墙壁上挂着的电视机。根据JARVIS的汇报，在被“热情好客”的主人抛在一边后，对方并未显示出一丁点生气或是失望的情绪，似乎Tony的行为并不出乎他所料。接着开始认真地观察整个楼层的装饰和布局，似乎对这一切充满好奇，Tony猜想也许另一个世界并没有复仇者大厦这样了不起的设计。

“所以，这里怎么样？”于是他骄傲地问。

“棒极了！”金发男子笑着回答，语气中带着一丝调侃，“室内比外面看起来好太多。”

Tony因这句话的言外之意翻了翻白眼。

对面的人似乎此时也发觉自己脱口而出的话并不妥当，接着只是若有所思地拿起纸杯抿了一口咖啡，接着挑了挑眉，表情有些惊讶，又有些意味深长。

伴着电梯开门声，满脸困倦还带着几分不耐烦的Bruce Banner拖着脚走到相顾无言的两人面前，原本睡眼朦胧的样子在看清楚坐在三人沙发上那个人的样子后一个机灵，在无比认真地上下打量对方半分钟后忍不住瞪大双眼：

“所以这不是Stark在开玩笑！”

接着他无视Tony抗议的眼神对伸出手，“很荣幸初次见到另一个你，队长。”

“嘿！现在还不确定呢——无意冒犯，’另一位Rogers先生’。”Tony转头对金发男子说。

“没关系，您能对此谨慎我感到很高兴。”对方握住听到因为他的话笑出声的Bruce的手，表示自己并不介意，“也很高兴初次见到你，Banner博士。”

“所以，我们开始吧？”两人结束了简短的寒暄后，Tony迫不及待地切入正题。

“首先，我想我应该先把事情的经过告诉你们。”这场谈话的真正主角开口。“于我来说整一周前，复仇者接到一个警报。事情一开始没什么特别的——”

“等等，接到警报没什么特别的？”Tony问，“你那个世界的复仇者是一个长久、稳定的团队？”

“是的。”瘦小的男子微笑着回答，温柔、信任和自豪从眼角中透出，显然说到队友使他心情愉快“我们已经成立一年多了，期间虽然遇到过一些困难，但总能一起克服——回归正题，那是一起发生在华尔街附近的抢劫案，由被称为破坏组的三人犯罪团伙——”

“等等，为什么抢劫案需要复仇者？纽约的警察难道都失业了吗？”

“NYPD就在一旁协助我们，单独对抗破坏组对普通警察来说有些困难。”对方接着说：“开始一切都很顺利，但突然间，太阳被遮住，天空开始扭曲，紧接着降下几道紫色的闪电中了Thor、Iron Man和我，接着——”

“等等，突然几道紫光是——”

“让我，先把话说完。”

金发男子温和但不容拒绝的语气令人难以置信地熟悉，“拜托。”

“好吧。”Tony小声说，把因之前握着咖啡杯而出汗的左手在黑色的牛仔裤上擦了擦。

“接着Iron Man的装甲变为原型机，失去了头脑里所有关于科学的知识，我变回注射血清前的样子，而Thor成了普通人。根据Thor的说法，这个是一个剥夺我们各自能力的黑魔法。我们的转变使得接下来的战斗非常困难，因而鹰眼带着我们撤退到地铁，甩掉了破坏组。但紧接着一个叫做毁灭者的巨型铁质装甲出现了。”

Tony克制住了自己听到毁灭者的名字后想要开口的冲动。

“Thor说那是传说中由Odin命令矮人制造的武器，需要一个灵魂来驱动。通过Thor与毁灭者的对话，我们才知道原来那里面承载着Loki的灵魂，而我们身体的改变则要归功于魅惑魔女（Enchantress）Amora的魔法，这一切都是他们两个人的阴谋。我拿着捡到的扳手上前和毁灭者近身搏斗，但我的力量并没有对它造成任何伤害，反而被打到了地上*。等我再次站起来时，发现就只剩自己一个人躺在空荡的地铁站里。

“在花了一些时间确认不论是同伴还是敌人都毫无踪影之后，开始我在怀疑这是否是什么魔法幻境，但毫无头绪之下我只能先返回复仇者大宅（Avengers Mansion）——与这个世界不同，我们的基地是在第五大道和东70街交叉口附近的一个三层连栋房屋。但我回到那里却发现这座房子丝毫没有人居住的痕迹。”

Tony想起自己的确在中央公园附近有座大宅，自父母过世后它被封存至今，上帝保佑眼前这位美国队长没有使用特殊手段破门而入。

“然后我看到了这座大厦。”金发男子端起咖啡，转头望向窗外。“AVENGERS”几个大写字母贴着露台围栏一字排开。他接着说：

“我用将近一周的时间做了一些调查。最后，就算这非常难以置信，我想自己应该是来到了一个平行世界。因此，我来找Tony Stark寻求帮助。也许你能够联系到Thor——虽然并没有足够的证据说明我身在此处就是因为魅惑魔女的魔法，但之前的一切乱象都与Asgard技术有关，也许Thor对此会有一些头绪。”

“所以你需要我帮忙的意思，就是要我帮你联系Thor？”不得不说这真令人失望。

“我不是这个意思，联系Thor只是一个建议。在离开前我的队友们正陷入苦战，他们也许正需要我。因此我想唯一想要的，就是请你们帮助我回到自己世界。”他先是真诚地望着Tony的眼睛，然后又看向Bruce：

“如果这世界上有人能做到，我相信那一定是你们，复仇者们。”

Tony克制住反驳说：“我们这个世界的复仇者和你们那里的不一样。”的冲动，而是把关注重点放在这件奇妙的事情本身。

按照眼前这位另一个世界美国队长的说法，他一周前跨越两个宇宙来到这里，这倒是与Tony收到异常能量波动的时间两相吻合。而穿越空间这一点也可以完美解释波动数值与宇宙魔方的相似性，Tony不仅因为这个想法有些兴奋。

“还有，”Rogers先生望着挂在酒柜旁边墙上的时钟，上面显示距离12点30分还有一分钟。“昨天晚上，我在布鲁克林帮了一个送披萨的孩子追回他被抢的钱包，得到了这个，”他拿起扶手上放着的廉价红色棒球帽挥了挥，然后向右歪起脑袋，把左脸嘴角和额头上的伤痕展示给两位科学家，“和这个。”

接下来发生的事情令他们有些难以置信，另一个美国队长脸上的伤，和他眼角下的黑眼圈、眼睛里的血丝一起，就那么一下子不见了。

不是减退，不是愈合，而是“唰！”得一下，消失了。

就算世界观已经经历了外星人和北欧神的冲击，但他毕竟没有得到足够的魔法样本以供研究，因此眼前的景象不禁让Tony赞叹不已。惊讶、好奇、兴奋地情绪涌向他的大脑，他张张嘴，上下嘴唇碰撞几次，最后只说出：

“哇噢！”

而一旁的Bruce也同样兴奋，可以看出他正在努力克制自己的情绪，以及脉搏。

“这一周来，我发现每天中午自己的身体就会被还原，12点30分大约就是我们被咒语击中的时候。我想魅惑魔女的魔法应该是把被咒语击中的人的身体限制在一个固定状态，以24小时为周期。这也许能说明为什么虽然我的身材和力量都处于注射血清之前，但当初的那些疾病却没有跟着回来。

    “我想我们应该给你先做个体检。”Bruce轻声说，就好像提高音量会把什眼前的一切吓跑。

“没错！”机械学家从沙发上跳起来，“超声波！核磁共振！暗能量探测！一切一切地球上有的或暂时还没有的检查！哦放心！当然不会进行任何对你身体有害的实验。

“以及要把我们的美国队长找来做样本对比，顺便再验个DNA什么的——并非不相信你，先生，只是做个最终确认。正巧Natasha提过Rogers刚刚完成一个任务，短时间内应该有空。我们要敲敲地把他叫来纽约，绝对不能让Fury那个鼻子比食蚁兽舌头还长的老狐狸有插手这件事的机会！”

说着，他兴奋又开心地从牛仔裤中掏出手机，四处张望。但还未等Tony在房间里找出一个适合打电话、不受打扰的地点，他手中透明的Stark Phone突然响起一阵几不成调的吉他曲，配着凌乱的鼓点，间或飘出几个七零八落的和旋，屏幕上同时闪烁起红白蓝三色的圆形图标。

Tony Stark瞪大眼睛盯着自己的手机屏幕，表情惊奇，接着立刻接起电话迅速走向电梯。

银色的金属门打开又合上，形成一个窄小、私密、又封闭的空间。

“Stark先生。”这当然是我们的美国队长，熟悉的嗓音，熟悉的称呼。

“队长。”

棕发男子清了清嗓子，右手伸向自己的脖颈做了个要松领带的动作，直到触摸到皮肤似乎才意识到自己现在穿着长袖圆领汗衫。他顿了几秒，顺手摘下挂在领口的墨镜给自己戴上。

“太意外了队长！你竟然会给我打电话，是终于学会智能手机怎么用了吗？这真是太了不起了，以你的年龄来说！”这并非实话，以普通人标准Steve Rogers毫无疑问是一个非常非常聪明的人——当然，无法和Tony自己相比，但他在纽约之战之后一年与美国队长的相处中，对方掌握包括武器、战术在内，各种现代科学知识的速度常常让这位天才都觉得惊讶，虽然他从未将此说出口。

“我今天见到了神盾局的新天空母舰。”Rogers队长并没有反击或是生气，只是平静地单刀直入切入主题，Tony一直以为会永远果决而充满说服力的低沉嗓音中有着明显的犹豫和不确定，似乎还夹杂一丝紧张。

这听起来像半句话，因此Tony等待着Steve继续，可电话那头却迟迟没有下文。

于是他接口。“啊哈，他们速度不慢嘛。上回近距离观察了那个倒霉的引擎之后，我给了Fury一些改进的建议，祝他这回好运。然后呢？”

“我听说你也帮了忙，所以想要问问。”对方似乎松了口气。

“所以，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发生了对吗？而且还可能和我有关。别和我说什么的没有，”否则你根本不会打电话。“你知道自己说谎技能有多烂，而我又是一个多么锲而不舍追求真理的大科学家，不得到答案我是绝对不会罢休的。”

Tony在脑海中同时准备着一打方案，关于怎么应付对方接下来诸如“没什么大不了的。”、“不用了，谢谢。”、“我一个人能搞定。”，之类的回答。

“是的。”Rogers队长的回复却出乎意料，声音找回了以往的果断，但即使是深知自己对他人情绪并不敏感的Stark先生却也能从中听出疲惫，鉴于对方应该刚刚完成一趟艰巨的任务，天才科学家并不确定这究竟是心里上的还是生理上的。“我想我们需要谈谈，明天早上最近任务的纸面工作就能收尾，我们可以晚上在复仇者大厦见。”

“抱歉，这恐怕可行不通！”Tony立刻对着空气夸张地摆摆手，说：“明天晚上我在DC可有个派对要参加，可没法等你来纽约。因此，不，后天我们在华盛顿见，明天你可以在我没空的时候好好自我放松一下。”说到最后一句话，曾经的派对之王音量逐渐减弱，同时他在心里默默提醒自己记得之后要让JARVIS整理一下之前那些没来得及拆封就被自己丢进垃圾箱的邀请函，并从中找出一个明天在DC举行的活动。

“那好吧。”电话另一端的人并没有考虑太久。“后天，你可以找一个适合谈话的安全的地方吗？我恐怕这非常重要。”

“交给我。”Tony干脆地回答。

“谢谢，那我们到时候见。”话筒中传来一阵

“好的，再见。”说完他立刻按下挂断键，做了三个深呼吸，接着走出电梯，清清嗓子：“咳，我们明天应该去DC找找乐子。”

另一个世界的美国队长和Bruce停下两人正在进行的对话转头望向Tony，接着瘦小的金发男子低下头喝了一口咖啡，而Banner博士却表情奇怪地盯着他。

“为什么这么看着我，”Tony状似随意地瞄了一眼手机屏幕，然后摊开双臂耸耸肩，“我给每一个复仇者都设置了特别来电铃声。”

“不。”Banner博士露出一个邪恶的微笑：

“我只是好奇自己离开纽约的三个月中，室内戴墨镜是如何成为一种新时尚而已。”

*从弱鸡队长说自己铁罐和锤哥被变小的经过开始，到穿越到MCU宇宙的情节均出自EMH S02E17 Powerless。